Caleidoscop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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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OLiSH7 / 17 ] ♰ MiRROR (3)
·无视科学的怪盗梗。设定参考圣少女第13话。
·cp是和泉一织×七濑陆，
他们这次好像终于有点在谈恋爱的意思了但是总之是没谈起来的。
·po中文水平低预警。
·时隔四个月的更新，我反省（。）
·Ready？
8.
不期而至的黑暗让台下的收藏家们惊慌失措，爆炸性的发言则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与不满。交织的话音中，St.Ruby从会场中央华丽的水晶灯上轻盈地跳下。手杖利落地一挥，舞台的射灯便又亮了起来，不偏不倚地打在古镜上。锁定目标，他迅速地开始了行动。
“别想得逞！！”
和泉一织抬起胳膊挡住明亮的灯光，奋力靠近着展品。他一早就待在舞台上，比起从台下登场的St.Ruby，这一刻是他更加接近怪盗的目标。
喜悦和兴奋覆盖了心底——终于，他制造出了只有他和怪盗二人的对决场面，甚至还占着上风。事前的布局是有成效的，微弱的优势让他大受鼓舞：只要他能先一步靠近镜子，St.Ruby势必会来和自己抢夺，那就有机会用三月真传的擒拿术来……
“怎么——”
尚未理解到那是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时，强光和烟雾已经覆盖了他的视野。本能使一织阖上眼睛，但他马上就察觉到此举极为不妥：在他无法睁眼的瞬间，怪盗的脚步声迅速地越过前方。情势逆转，想要以从容的姿态取得胜利已是不可能的事。一织咬住嘴唇，强忍住流泪的冲动睁开了眼。
白色的烟雾仍未散去，只比之前淡了些许。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扩散，大约是手制烟雾弹的成分。顶着强光，他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迈出脚步，终于捕捉到了St.Ruby的身影。
那黑衣的少年背对着他，覆着手套的指尖离展品只差分毫的距离。银镜中映出的怪盗依旧戴着那副让人来气的假面。一织有些懊恼：传言果然只是杜撰吗？
怪盗的手握住镜框，他赶忙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但敏捷的少年反应很快。他向侧边一闪，想让一织的意图落空。然而，他们的动作都在完成前顿住了。
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形。
一织看到自己穿着校服，站在镜中某人的身边。那个倒影皱着眉头，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副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在生气，倒是更像愉快的成分占了多数。他鬼使神差地看向镜子的另一边。在他的视线开始移动的瞬间，怪盗像是惊醒了一般，用不顾一切的气势挪走了镜子。
但这次他失败了。
和泉一织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镜中的倒影。
火红的短发，比自己矮一些的个头，就算生气也凶不起来的表情。
毫无疑问，那是七濑陆。
9.
和泉一织不太记得那之后发生的事了。似乎只消一秒，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已经是自己卧室熟悉的光景。枕边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恼人的声响，他伸出手，摸索着关掉了闹钟，干脆地离开了被窝。
一如既往的早晨。水龙头里流出比闹钟好用无数倍的醒神之物。然而，就算受到冷水的刺激，睡眠不足的大脑依然无法顺畅地工作。他用梦游一样的动作整理好仪表，对着脸颊狠狠一拍，才像旧电脑开机一样缓缓地恢复了正常。镜子里的黑发少年有着遮掩不掉的黑眼圈，即使打扮的和平常并无二致，依然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他盯着眼下的乌青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束手无策地离开了卫生间。
和泉家经营的是一间店面小，却在全町都很有人气的面包店。为了做各种准备，父母很早就要起床。孩子们的早饭通常是由哥哥三月来准备，洗碗则由出门最晚的一织负责。
一织下楼时，走廊里已经飘荡着吐司的香气。三月的厨艺是有魔力的，他能将理论上最普通的家常菜做的格外美味，让一织大饱口福，元气满满地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深吸一口气，他走进餐厅。
“早上好，哥哥。”
“诶、啊！”
他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三月不知为何吓了一跳。从报纸里抬头，看见是一织，他赶快把报纸草草折起，扔到一边。
“早啊一织——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
“有点失眠……不过我没事的，今天能上学。”
一织在自己的早餐前坐下，三月小心翼翼地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真的吗？”
“哥哥你担心过头了，只是有点困而已。”
“哦哦，既然一织这么说……不过就算在家休息一天也没关系啦。按照我的经验，没睡好的时候，就算去学校也会睡一天，还得冒着被老师发现的风险，不如翘课好好睡呢。”
“三月警官要带头教唆未成年学生翘课吗？”
“哎呀，好吧好吧。”
结束这个话题后，三月唐突地聊起了艺能界的八卦，就算一织兴趣缺缺，直到出门前他都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笑着和哥哥道别后，一织回到餐厅，径直走向三月的作为，展开了那份被胡乱折起的报纸。
“警界之殇——神秘怪盗再次出现，人民公仆铩羽而归。是对手太有能，还是警方太没用？……一次次的大举出动，然而又一次次的空手而归，不禁让笔者为纳税人的金钱而叹息……”
只剩一个人的房间里回荡着秒针的脚步声。
和泉一织站在吃到一半的早餐边，安静地合上报纸。
10.
七濑陆离开家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有序的慌乱之中。
扣子只扣了几个，鞋带绑的匆匆忙忙；嘴里叼着还没吃完的吐司，手里则抓着一盒牛奶。全速跑出家门后，还忙里偷闲地向哥哥九条天挥了挥手。
他其实也很想从容地出门，在爱七町清晨的街道间漫步，像个小诗人一样感悟一下天地，只可惜他是个赖床惯犯。自从上了初中，九条天也不来叫他起床了。一旦起晚，就只能在天哥哥无奈的注视下一边跑一边整理仪表，顺带完成吃早餐的任务。久而久之，在养成按时起床这个习惯之前，他居然先练就了起多晚也（基本）能卡点到校的本领。
这天他也成功地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赶快坐好，把背挺得笔直。视线随之在教室里一瞥，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座位还空着。此时修女正好走进教室，白色头纱下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慈祥。
“同学们早安——咦，和泉同学还没有来吗？”
七濑陆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以他对一织的了解，那位优秀学生楷模即便是生病或有急事，也会恪守礼仪地提前联络学校。现在居然连作为班主任的修女都不知道他缺勤的原因，这种情况就非常稀奇了。究竟是什么打乱了超级优等生的时间表——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故？！
在陆的想象力就要放飞的时刻，教室的门被突然地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和泉一织穿戴整齐、仪表端正，却少见地露出了有些狼狈的神色。他向修女低下头，一张嘴几乎抿成了直线。
“我迟到了，非常抱歉。”
“……请把头抬起来吧。我知道和泉同学一定不是故意的，不过准时是一项重要的美德，希望你今后也不要松懈。”修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现在请回到座位上吧。”
一织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自己的桌边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对上陆充满疑问的眼神。陆偷偷地回头，和nagi的视线对上了频道。金发的外国美少年耸耸肩，又指了指一织的后背。陆心领神会地正过身子。既然nagi也不知道一织迟到的原因，他不如课后直接去和本人打探一下。
然而，一上午过去了，陆都没能和一织搭上半句话。每个课间，对方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在和其他的班委讨论，就是在请教老师问题，再不然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根本没有留下半点空闲。这让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方是在有意地躲着自己。虽然和泉一织很忙是全班同学的共识，但他的神态举止里的确有些和往常不同的东西——七濑陆能感受到这种异常，但对于异常的原因他却没有头绪。
午休的铃声响起后，陆决定先放下心事，什么问题都等吃完饭再说。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把手伸进书包里，摸索着便当盒。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他抬起头，呼吸一滞。
“能单独讲句话吗，”少年黑色的瞳孔里有他看不懂的感情，“七濑同学？”
11.
午休时分，无论是已经打开了便当盒的，还是正在前往食堂路上的，中学生们总是像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让人搞不懂他们课上的无精打采究竟从何而来。七濑陆跟在和泉一织身后走出教室，逆向穿过涌向食堂的人群。擦肩而过的同级生们气氛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而陆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一织的背影和往常一样在自己身前一步的距离，可这亲密而疏离的距离让陆莫名有些心慌。他小跑两步，走在一织的身侧。
“咳、今天一织居然迟到了，真是少见啊~”
“嗯。”
“原来一织也是会赖床的啊。”
“嗯。”
“……”
抛出去的话头得不到想象中的回应，陆微微抬起头，望向一织的侧脸。
“一织，你没事吧……？”
“我很正常。”
和泉一织目不斜视地走上楼梯，陆又被落在了后面。
“可是睡过头什么的根本不像一织会做的事啊，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你太抬举我了，七濑同学。”
“诶——”
一织突然停下脚步，陆这才注意到他们来到了顶楼的楼梯间。为了安全考虑，通往天台的门把手上挂着铜锈的锁，封闭的空间里只站着他们两人。
“说到昨晚，”一织背对着陆，语气轻松地转变了话题，“七濑同学是怎么度过的呢？”
“哈？”陆不明所以，“放学以后当然要回家啊，我又不是nagi，还要晚祷。”
“……说的也是呢。”
陆凑近一织。微垂的发丝挡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让陆捉摸不透他的意图。他不禁有些担心：难道St.Ruby离开之后又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吗？
“一织你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果然发生了什么吧？”
他看到小侦探唇间的线条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和泉一织猛然转向他，清澈的目光直直擒住他的眼睛。
“那么你回家后去过市民会馆吗？”
“……诶。”
他站在和泉一织的对面，无意识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想要说些什么——想要给出否定的回答，然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大脑被对方掷出问题完全搅乱了，涌上头顶的思绪太多，无数的杂音在脑内交缠，最终，只余下了一织的话音。直白的质问一次次敲打在他虚假的外壳上，反射出空洞的响声。脑海里，一个念头猛然清晰起来。
他看到了。
不是疑问或者揣测，而是肯定的判断。和泉一织这样的眼神，七濑陆见过很多次。那通常是在他没写作业的早晨，在他把筷子偷偷伸向一织便当的中午，或者在他想翘掉值日去踢球的下午。
“一织他对我和对St.Ruby的态度也差了太多吧？！哎你说万一他发现了事实，会不会因为打击过大一蹶不振啊？”
他没由来地想起自己从前和nagi的闲聊。那时，他有信心彻底瞒过自己的侦探，而现在，期待的时刻不期而至，他却早已没了看对方笑话的心情，只是焦躁地考虑着回应的方式。
说回来，就算一织看到了，那也无法成为有效的证据吧……啊。所以他才会来这样试探我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不是被抓了现行，先放点烟雾弹总是没错的。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怀疑，但至少也能成为障眼法吧——简直是奢望呢。
不安地撬开黏在一起的牙齿，然而第一个音节还未出口，就被侦探打断了。
“不对——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他移开紧逼的视线，深吸一口气。
“打扰你吃午饭，非常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和泉一织转过身，匆忙地离开了顶楼。
不知为何，那模样在七濑陆眼中仿佛逃兵。
12.
无法思考。
不想思考。
只是一味地奔跑。
那是第一次他对答案感到恐惧。
“你去过市民会馆吗？”
话音还未落地时，否定的声音就在心里响了起来。后悔的心情扼住和泉一织的喉咙。
事实上，他的怀疑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依据。若要正式指正怪盗的真实身份，他手中握住的证据实在太少。只凭一瞬间的印象就认定镜中的人是七濑陆，未免太不严谨，还有可能成为致命的误导。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根本没有必要问这样的问题。即便这是正确答案，他也没有必要打草惊蛇。
更何况，七濑陆怎么可能是St.Ruby呢？
那个人——明明不久前还是豆丁，突然就长得快要和他一般高；都是初中生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放不下心；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毫不介意，总是愿意待在自己身边。有七濑在的地方，似乎空气都会变得温柔起来。那样一个诚实的、散发着治愈气场的普通初中男生，怎么会在夜晚化身为劣迹斑斑的罪人呢？
不会的。不可能的。
这一点，自己应该最清楚才对。
……所以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回答。
和泉一织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沿着楼梯，他跑了起来，似乎这样就能把恐惧和迷茫远远留在身后。
心里一团乱麻。
不想见到哥哥苦恼的样子。就算被说三道四，被闲人的恶意戳着脊梁骨，也要遮住他眼睛，给予他包容和支持的哥哥。自己被伤害也没关系，只是不愿意再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和无奈的笑容。
那么七濑呢？
他的质问是个试探，七濑没有迟钝到连其中的怀疑都听不出来。那双眼睛里浮现出的惊诧让他的良心受到苛责。他怎么能去怀疑一位这样的朋友呢？
他一样不愿意看到七濑因为自己毫无实据的想法受伤。
那时大概真的看错了吧，和泉一织想。
短暂的一瞬，像梦一样的一瞥。
隔了这些时间，他已经无法确定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毕竟记忆并不是隔离箱中的永恒，而是会受思想风化的雕刻。他需要更可靠的东西作为线索。
思考至此，他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他看到的人不是七濑陆，那为什么会把那人认作陆呢？
假设这面镜子能反射出人的思想，那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推理。
St.Ruby不是七濑陆。
和泉一织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和七濑陆。
七濑陆并不在会场里。
结论。
七濑陆的出现完全是由于和泉一织的愿——
……不，冷静一下。这个结论，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和泉一织没有任何理由在那种场合下想到七濑陆。
突然，委托人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不过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它反映了出王女心底最深切的渴望……”
深切的渴望。
渴·望。
镜中的少年看着他，愤怒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逞强，瞪圆的眼睛一点也不吓人，反而让人觉得可爱。那是七濑丰富的表情中，他最喜欢的一个。
一织猛然打住了开始冒粉红泡泡的思路，把关于镜子的一切思考打包扔进了脑内的回收站。
“……假的，都是假的……”
他烦躁地想。
让那镜子见鬼去吧。
END.
【被隐藏的小尾巴】
对面的人向他伸出手。
这是危险的信号，他却一动不动，任由面具被轻轻地揭开，露出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你不生气吗？”
小动物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腔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七濑桑真是个笨蛋啊。”
侦探用手指轻轻地擦去滚落的泪珠。
早就知道是你了。
失去假面的怪盗抓住好敌手的衣角，哭着笑了起来。
END OF THE WHOLE STORY.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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