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eidoscopio

[ IDOLiSH7 / 82 ] 蜜の夜明け（上）

• 時が君を連れ去るのなら、今こうしてただふたり、ただふたり。
  

• 迟来的庆生！全世界最好的大哥哥ymt生日快乐！
  

• 死灰复燃，突然上船。狼与香辛料paro的猫与男青年（其实狼辛的内容我已经忘了八成了啊哈）。cp是乐乐儿大和。完全脱离原文，OOC気味。全在瞎扯的中世纪背景和种田。而为什么中世纪背景下的人会用日本名字，请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尽力避免提名字了（。

• po语言表达水平低预警！然后可耻地分了上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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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风景。

赤脚站在广阔的麦田里，昆虫的歌声远远地飘进耳中。风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麦浪发出簌簌地声响。昏沉的天幕下只有一抹白倾泻着光芒，描摹出世界的轮廓。

在被马儿的叫声惊醒之前，他一直望着村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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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时，太阳尚未坠入远山的怀抱中。艳丽的橘色染上浮云与天空，给错落有致的房屋也镀上温暖的轮廓。这个小镇并不拥有过人的交通条件，也未曾因风光受到哪位贵族的青睐，要说哪里比较特别，或许只有“异常的平凡”这一点。不过对于仅仅需要借宿一晚的他们而言，这也是足够了。

然而今夜的小镇与他们在想象中描绘的模样大大不同：不算宽阔的广场里搭起了一间间的帐篷，人们在里面忙忙碌碌——大部分看起来是别所来的商人，带着衣物、首饰、香辛料或者一些奇异的小玩意儿，也有一些农夫农妇打扮的男女摆放着果物、肉干或奶酪。仔细想想，如今已是夏季，的确到了收麦的日子。想必是这年的收成特别好，才会有这个规模的庆祝吧。

临时建成的市场里充斥着叫卖和交谈的声音，吵闹的环境让他不由得压了压兜帽下的耳朵，心情却罕见地保持在愉快的状态。或许是被四周欢快的气氛感染了，他慢悠悠地走在石砖上，视线扫过每一间路过的小摊，偶尔看到没见过的东西就和店主闲聊上两句，整个人懒洋洋地享受着节日的氛围，而接近广场中心时窜入鼻腔的香气则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藏在长袍下的尾巴微微晃动了起来。

“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啤酒。”想象了一下甘醇流过舌尖的味道，他迫不及待地迈出脚步，却突然被抓住了胳膊。

“——喂、你一个人打算跑哪儿去啊！”

带着喘息的声音，看来这人是一路跑来的。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了。而他的旅伴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这不是重点。我跟你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旅伴烦躁地揉起了在这片大陆上相当罕见的银发，青着脸压低声音，吐出了相当令人绝望的句子：“我的钱袋不知道被哪个混账给偷了！！！”

“哎呀呀……”他转过身凑近旅伴还算俊俏的脸，“钱财失窃的确让人着急。所以这就是你在旅店里磨磨蹭蹭的原因咯？”

“哈？”鸡窝头造型的男子愣了一下，“等等，你不生气吗……”

“诶——我怎么会生气呢。能让行商经历如此丰富的八乙女少爷着了道，想必对方的手段也是十分高超吧——”

他刻意拉长声音，而旅伴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他长出了犬耳犬尾一样。再次抓了抓头发，旅伴眼神闪烁，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嘛……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贼了，怎么着也得是个估计有名号的吧。”

“嗯，没错没错。”

“而且我一直把钱袋藏在内衣里，今天一天都在马车上根本没有拿出来，他想动手就只有趁我……换衣服……”旅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喂，该不会是你……”

“嗯？你说我怎么呀？”他后退一步，笑眯眯地接过话茬。

“你袍子底下鼓起来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啧。”

轻巧地躲过旅伴，他迅速地和青年拉出了几步的距离。

“哥哥我呢，对于小朋友你不听建议换个普通点的钱袋，还不相信哥哥实力的作风问题，说真的没有生气；对你被哥哥轻轻松松得了手这件事，其实也没怎么在意。”他在长袍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金色的袋子。“你现在一定在想，那这个袋子究竟为什么在我手里呢？呵呵，答案很简单，你大可问问自己的鼻子。”

“小朋友”不爽地皱起了眉头，却还是乖乖地嗅了嗅空气：土、草、牲畜、土豆杂煮、香料，还有……

“——啊，是啤酒。哎哟我去你别跑！喂！喂！！那个你答应我少买点行吗——”

哎呀，鬼才听他的。

♪♪♪

他惴惴不安地桌子边坐下，目送着那个带着白色兜帽的人步履轻盈地走向摊主，随后解开了他的钱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手伸进袋口，然而在那人要把袋子里的东西抽出来的时候不争气地用手捂住了眼睛。估摸着交易完了，他睁开眼睛，正好从指缝中看到那人端着东西向这边走来的雀跃模样。

他发誓他听到了那人愉悦的哼哼。

“唉，怎么挡着眼睛啊？你不要害怕，大哥哥我花钱很有分寸的！”随手把杯子放到他眼前，那人在对面坐了下来，还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铜币相互撞击的声音似乎与今早他检查时别无二致，他暗自松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拿回含着血泪的财产。

“这个暂时由哥哥来保管吧。”那人迅速地把钱袋塞到了袍子下面，“来来来朋友让我们干杯！”

他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挑了起来，沉默地碰了杯。一口酒下肚，他盯着那人的白袍子发了问。

“……酒都买了，你留着它还想干什么？”

“这才一杯啊，哪里够喝。”对面的青年打量着杯里的液体，又喝了一口，“嗯，感觉有点淡。”

“这种小摊子不可能不兑水吧。”

“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嘛。哎呀真是深感人类的进步……”

“别贫了快把钱还我。”

“都跟你说了一杯不够哥哥品，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

“这儿兑水你还喝那么多，不嫌亏吗？！”

“就是因为兑水才要多喝几杯啊，不然多对不起茁壮成长的麦子啊。”

真是无理取闹。

“再说，上次你能赚那么多还不是多亏了哥哥我。就让咱开心一下呗。”

“……”

这倒是真的。

他灌了一口酒，带着苦涩的麦芽香扩散在齿间。放下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向前探了探身：“说到麦子，你的怎么样了？”

“这些吗？”

青年的手指移向颈间小小的皮口袋，看他点了头，便扯开松紧，取出几粒去了壳的小麦。

“嘿，居然还这么嫩啊。”他接过麦粒，举到眼前细细观察，“……真的很不可思议。”

“那是当然。”

青年眯起细长的眼睛，橄榄绿的瞳孔里跳跃着蜡烛的火光。

“丰收之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

现在想来，那个村落实在是很普通。

一路上看腻了田野和民居，唯一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田地里异样的光景。仍是早春时节，大片的小麦叶尖却已经发黄，叶片扭曲的样子滑稽而又可怖——是受寒了。的确，那年冬天异常漫长，就连他都得在过夜时和同伴挤的更紧一些，更何况植物呢？

在人类仍被饥饿和蒙昧的阴云所笼罩的时代，寒冬几乎等同于死亡。小麦需要半年多的时间才能成熟。人们无从知晓下一个冬天将会有多么严苛，更无法预测待到次年夏天，播种下的种子中有多少能够挨过寒冷和虫害。他们只有献上贡品，向不知身处何方的神灵一遍遍地祈求丰收，让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再延长一些。

这样的地方简直随处可见。

……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留下呢？

他的目的地本来在更遥远的北方。同伴们说那里有高大的山脉、透亮的湖泊，虽然有点冷，但是天上会飘下软乎乎的棉絮。顺着河流北上，他们穿过森林和荒漠，偶尔在靠近人类村庄的地方歇歇脚。

他不喜欢和那些二足行走的生物过多的接触。即使是想枕着流水声睡个午觉，他也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轻摇着尾巴尖享受正午的阳光。

或许是因为从未被打扰过所以完全放松了警惕，背上传来湿湿的感觉时，他吓了一跳。本想狠狠地教训一番这用湿手扰他清梦的小鬼头，却在对方拿出新鲜河鱼时收起了爪子。

想来，那算是与这片土地结缘的开端了。

数年后，他捏着小鬼头的脸，盯着那双眼睛偷偷地笑了起来。

嘛，这也算是见到了透亮的湖泊……可以说没有亏很多吧？

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令人怀念的铃铛声。

-可耻的TBC-